这是第一次。

    他们两个人，超过了拥抱范围的亲密。

    一直到花伊的头离开，司黥都还有些回不过神来。

    于是神情恍惚的司黥让花伊有些害怕。

    花伊的指尖微颤：“阿黥？”

    司黥被他这声叫唤一惊，回过神来，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花伊好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。

    司黥忍不住笑了笑，“花伊，我好像有点儿高兴，这是我们两个人，更亲密的接触。”

    那种高兴。

    心里头就像是炸了几朵烟花。

    花伊注视着他，认真道：“阿黥，吾很早以前，就想要这么做了，可是……”

    他顿了一下，伸出指尖，轻轻点了一下司黥的手背，“阿黥应该早就知道了吧？吾天生体寒，吾害怕……把你冻伤。”

    司黥没猜到，花伊有时候对他这样小心翼翼，是因为这样。

    他轻笑一声：“花伊很为人着想呢。”

    花伊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，一双干净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，道：“没有，花伊只在乎阿黥。”

    他分明。

    是一个很自私的人。

    但是好像，自从遇见了他的阿黥，除了为了留住阿黥做了错的、但是不后悔的事，剩下的时候……好像，都是以阿黥为中心。

    花伊知道。

    自己有在乎的人了。

    *

    花伊为了让司黥不那么痛苦。

    利用他天生的歌喉，把司黥催眠了。

    司黥静静地躺在床上。

    墨色长发散着，衬得人皮肤如白瓷。

    花伊坐在床边，手指离司黥的手腕仅仅相差一厘米，但是却没有握上去。

    司黥紧皱着眉。

    花伊之前从来没有和别人进行过契约，也没有把别的人类变成人鱼，只是从他的母亲口中知道，很痛苦。

    他的母亲，之前是人类，如今是人鱼。

    他亲眼看到他的阿黥，耳后冒出了一片又一片的鱼鳞。

    随着鱼鳞的生长。

    那秀气的眉拧得更紧。

    “呜……”司黥叫了一声。

    花伊心头一紧，也顾不得太多，握上司黥的手腕，着急地喊着：“阿黥！”

    没有人回应。

    但是实际上。

    真正的司黥并没有感受到什么痛苦。

    他托系统的福，现在正以灵魂状态浮在半空中，看着自己的身体和着急的花伊，神色复杂。

    【宿主还不满意？】

    它可是给宿主开了外挂，让他不用感受自己变成人鱼时候的痛苦！

    司黥抿了抿嘴，‘我现在在想一个很严肃的问题。’

    【什么？】

    ‘我变成人鱼之后，还能变成人吗？’

    系统莫名松了口气，把自己脑海中的黄色废料扔掉，然后解释道：【这个宿主不用担心，反派大人变成人的时候，宿主便会自动变成人，而反派大人是人鱼形态的时候，宿主也只能是人鱼形态。】

    司黥的表情更严肃了，‘这么说，那就是，他想让我是人鱼的时候，我就是人鱼，他想我是人的时候，我就是人？’

    【是哒！】

    ‘……那我不是很被动吗？’

    【……】被动？宿主你不是一直都被动吗？